寂寞是可耻的

    感冒了。头晕嗓子疼,终于有理由给自己放假,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床之前,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句话:孤独万岁,寂寞可耻。

    朋友都各忙各的,我也不例外,于是习惯了用键盘说话,将显示器当成对方的脸孔。
    终日无事可做的却不幸与我没有交集,记不清多久没有跟室友讲话,我就像个失语症患者对着书本发呆,昨天如此,今天大抵也如此。

    然而我享受孤独,没有牵绊的轻松。
    每天下午躺在器械上卧推的时候,我有机会和蓝天对视,浮云飞快地奔跑,明净的蓝色上肆意堆砌白色,但很快就又不是了。那时这座城空了,却空得可爱。
    夜半从小吃店看书归来,习惯性地进入西南门,路面鬼影摇曳阴森可怖。我把单车蹬得飞快,大声唱五月天,不去管无数等待下一个黎明的陌生人。那时城空了,空得惊心动魄。

    寂寞不寂寞?当然不,因为寂寞是可耻的,那会辜负生活费心安排的一切。
    故作姿态?千万别那么说,它会伤害到我。

May 28, 2005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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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剪影

    想到明早五点就要爬起来准备比赛,头就一阵阵犯晕,左腿抽筋的地方也不甘寂寞,跑出来表演。早该上床睡觉了,可生物钟控制下的肾上腺激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洗了衣服发现仍旧没有困意,无奈之下跑到阳台看月亮。
    这座不夜城的天空被工地功率巨大的灯照得满目疮痍,极远处的天际线也隐约可见。相比之下,今晚的满月失去了本应有的趾高气扬,倒像一面灰暗的古铜镜尴尬地挂着,任由乌云飘来荡去。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天在PKU看到的那对情侣。

    说不清地点,反正是送小应子回去的路上,人对意外和不确定往往是欲拒还迎的,因为每个人大抵都做过冒险的梦。那座校园里充盈的雌性激素让路灯昏黄的光显得格外感性,空气凝固,分明嗅得出爱情的味道。
    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位女子,因为黑暗所以辨不清面容,但长发披肩很是配合这样的气氛。腿上枕着她的情人,舒展地平躺下来,照例看不见表情。他的手缠满她的发,脸颊又被情人轻轻抚摸。没人开口,或者无话反而意味想说的太多?
    我猜想他们已经坐了很久,时间早就定格,而且还要定格下去。

    我告诉小应子,这对情侣剪影应当被拍摄下来,接着担心对话式的直白会破坏特定背景下的恍惚;想写点什么,却又怕表达庸俗失去了浪漫。比如说,我以为应当像公园里,每一条长椅都被占有,流浪汉把它当作自己的家。

    像那首诗写的,我们都在无意间装点了别人的梦。我肯定自己也曾被人欣赏:在某个教室的角落里,两个孩子捏着对方的脸到处找青春痘挤,偶尔还为自己的杰作皱眉头吐舌头。像不像找虱子吃的猴子?反正大家以前都叫我猴子的。

    浪漫的回忆永远走不掉,在爱情这个不大的江湖里,我们也只能给对方这么多。

May 24, 200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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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果汁

    北京的天气永远是意外的源头,昨日阴风凄雨今天又是艳阳当空,男人帮在烈日和颠簸场地的双重考验下,轻松战胜小组最后一个对手,以全胜战绩挺近淘汰赛。小妹进球后连庆祝的意思都没有,足见本帮之冷酷;而对方队长赛后依然紧握着我的手,心服口服,我在考虑是不是让领队小明兼任GOM官方握手人。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柠檬C还剩一点,我小心地倒进嘴里仔细品味,倒不至于穷到舍不得喝,只是隐约感觉这味道中有几分似曾相识。再细细回味,那一点记忆的线索又消失于无形。
    一直到下午赶往人大附中参加下场比赛的路上,大脑中才渐渐浮现出那远离了许久的场景:几个小学生,争相从校门的栏杆间隔中伸出手,抓着皱巴巴的2角的毛票,艰难地递给门外那只脏兮兮的手,换来一袋奶大小的饮料。
    没错,那叫冰冻果汁,后冰棍时代的强手货。

    包装简单,袋子外面没有任何装饰,仅仅蛮横地写着”冰冻果汁“四个大字,生产商和生产日期一概缺席;内容更是简单——糖水,不靠颜色是绝无办法区分口味的,红色代表草莓,桔色意味着是橙汁,和真的果汁绝无二致。遗憾的是,人工色素带不来可口的味道,就是说所有口味都一个样。更加可怕的是,你的舌头会被染色,如果是红色还好,万一染了绿,回家被老妈一抓一个准。
    尽管如此,在可口可乐尚为奢侈品的当时,这一包饮料成了首选。至今令我颇感不解的是,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怕过不干净的食品,校门外热闹非凡的路边摊就是明证。于是乎尽管学校三令五申禁止购买,校门的缝隙还是成了美国内战时那条著名的铁路线,各式食品由那里源源不断地流入。
    卖冷饮的小商贩就守在铁门外,自行车上安放着白色的泡沫塑料箱,表面还盖着白面被。讽刺的是,原本用来隔热的搭配竟以外成了卫生的标志。他们听到下课铃就进入战备状态,掀开面被,一手拿钱一手执货。时间就是金钱这个谁都懂,而对学生来说,时间则意味着安全,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被老师抓住的危险,所以双方心照不宣,尽量用零钱而省去找钱的步骤。
    冻成冰块的果汁好像一块板砖,握在手里很有几分成就感,又嚼又吸的,转眼间就只剩朴素的一张皮,哪管什么卫生不卫生。或许我时常拉肚子也有它的功劳,或许吧。

    仔细再想,柠檬C的味道决不会与冰冻果汁有什么交集,可能称为一个坐标更合适些,它记录了某些不经意发生却充满笑意的时光。

May 22, 200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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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疯

    又从PKU骑车回THU,跨过黯淡的中关村大街,进入隐蔽的西南门,树影婆娑,微风清凉。我甩一甩飞扬的头发问自己:难道我也真的成了夜来疯?

    感叹的最初来自在老馆读到的一期《新周刊》,封面上醒目地写着“睡不着——一个国家的不眠与亢奋”,一堆人高举着双手迎接夜晚的到来。专题文字生动地记录了当代中国杂乱无章的生活节奏和错位的生物钟,“一些自由职业者在过着西半球的时间,在中国的早晨阳光下累得呼呼入睡;更多的城市人,包括公务员、工人和经商人士则在早晨拥挤的公共汽车、地铁上挤着,在繁忙的进城道路上焦急万分地堵着;小城市的女工则正下着“三班倒”的晚班,在以前的这个早晨,她们该走在田埂上开始一天的农活;更多的农民仍然在赶早,那些老人家仍然坚持晨运。”
    这个时候我骑行在北京拥挤的道路上,顶着初升但并不仁慈的日光开始新一天的奔波,比这种奔波更实际的是我浮肿的双眼和昏沉的头脑,所以我始终认为把这段时间分配给毕设是不公平却又明智的选择。

    因为奔波而烦恼,也因为奔波而快乐。看过NASA制作的全球22点卫星合成图,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像每天见到的所有人一样,宁肯在亮度高的惊人的城市忙碌,也决不愿在一片黑暗中远眺南山。那些关于逃避喧闹远离人群的向往,永远都是说说而已,自己都不信。

    那么,我该欣然接受2点-7点的生物钟,接受应急灯只能用来应急的光亮,还要接受睡眠变得更浅和日渐形容槁枯。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夜来疯,积极配合也算是种责任。

May 21, 2005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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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为了引用而发帖,这是第一次。

因为这是看起来很聪明的文字,像是曾经有人对我说过。

引号

失语

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然后就一错再错。

你问我这两天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本来好与不好只是一种心情,是变幻的易逝的。没有一直的好,也没有一直的不好。唯一不变的是等待,等待一句话一个字一种声音。不停的失望,不断的惶恐,却又忍不住满怀的希望。

有太多的话想说,然而一说出来就是错。

美女和希区柯克

    今天状态奇差,在老馆实在坐不下去了于是跑回来休息——灌灌水写写blog什么的——还打算去蹭节被我退掉的英语课听。我需要重新确认,除了应付6G,英语还能用来沟通。
    进一步,除了沟通,也许还有他用。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午饭在紫荆偶遇美女(虽然在THU,这两个字是要打折扣的,姑且算是吧),碰巧对视了几秒钟。事情本就这么过去,不幸的是对视是我最擅长的交流方式之一,以“土、庸俗、家常便饭”著称,使我确信两层近视镜片没法阻止彼此被盛夏般的热情击中。
    我按耐兴奋说看到美女,接班人激动到张着嘴四下张望,小明却不动声色地声称她看到一个花痴。

    我在容量有限的数据库中搜索,结果显示我们是一小时后那节英语课的同学。半信半疑,因为屡次遭遇被人热情打招呼我却始终思维空白的尴尬后,我对自己的样貌识别能力持保留态度。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去上课,就算美女不在英语依然弱智,我至少落得任人摆布的轻松,事事主动绝对是种痛苦。

    所以有的时候对我来说,美女和希区柯克绝对没分别。

May 18, 2005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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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火拼

    虽然我们“男人帮”并不情愿,但相比被Any频频指责为同性恋组织,黑社会的定义显然更容易接受。为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帮训得以充分贯彻,身为帮主的我选择了七人制足球赛作为扬名立万的绝好时机,率领帮众将C组搅了个天翻地覆。
    首战数学联队,开场不久小妹就先声夺人,对方门将丢球后情绪大大失控,竟然迅速导演了一出乌龙好戏。可怜那位刚转身的后卫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虽不至于影响正常思维,但这么窝囊的乌龙就此算在自己头上实在是有些冤。
    站在帮他解脱的立场上,我愿意把进球划在自己名下,反正小明说对方门将手忙脚乱全赖我的积极拼抢。既然如此我就笑纳了。

    谁知轻松胜利并没有对小组其它球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特别是下一个对手,上周还有个挺内敛的名字,赛前竟然摇身一变更名为“斧头帮”。过于明显的指向让我们连一丝怜悯都没法保留,既然一定要演变成黑帮火拼,也至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自大狂再和我们争保护费。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有来犯者,只要好打,我党必定站在自卫立场上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之。
    像香港黑帮片里一样,都是出来混的,当两帮摆开阵势,强的一方总得给对方点还手的机会,否则还怎么拍下去?本着娱乐大众的精神,我方要做到仁至义尽。尽管如此,男人帮对他们来说还是过于强大,我们连像样的庆祝都没有就结束了战斗。赛后对方队长握着我的手激动得声音颤抖:“你们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一阵恶心心想你是什么级别?连和我们二当家握手的资格都没有。
    以下为本帮接班人的笔录,现应广大仰慕者的强烈要求解密:

引用Axios[Blog] 无敌中场助攻王——我和那两个进球,不得不说的故事

男人帮第二场对计算机的比赛我是如此的重视,以至于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天空泛白,鸟儿唱着欢快的歌,太阳公公虽然还没露出它的笑脸,却已经让大地腾起一阵似雾非雾的热浪。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4点25。

于是打开电脑,完成那个伟大的赛季,5战过后,我的王牌之师以38战38胜0平0负积114分的骄人战绩得到Seria A的冠军。由于部分粉丝的强烈反对,我决定不对外透露我控制的球队。为了更好的备战,我决定继续睡一下。

Any的电话把我从美梦中惊醒,已经是9点45分。不错……10分钟洗漱完毕,一边穿衣服一边作热身。赶到赛场,发现还有比我更晚的。心安理得……

第一个失球来得有点突然,对方前锋断下我们中卫的球时,我们伟大的门将正背对着他。即使在球还没进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晚饭有着落了。对方在进球之后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过分失态的庆祝,which充分暴露了他们弱队的本质。这让我们很冷静,很快便组织了若干次以高射炮结尾的美妙进攻。在一次阵地进攻中男人帮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中场冷静分球二当家,超完美右前卫用他完美的右脚巧妙一扣,再用更加完美的左脚低射入网。1:1!

上半场在我们的狂轰滥炸中结束,总体来说,各条线表现完美。帮主有效的扯动了对方的防线,虽然在场上不停的被我们b4,但其实作用明显,为前卫线制造了无数的射门机会。两个边表现都很好,后方稳健,法学院的兄弟表现突出。

下半场我们继续施压,没有再给他们机会。在男人帮史上最伟大的中场的策动下,帮主打进了一个典型的中锋进球。之后位置稍微有点乱,但因为对方实力实在有限,我们的松散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就这样,在缺少了小妹的情况下,男人帮取得了第二场比赛的胜利。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男人帮的重头戏在下午。今天我们的拼抢攒了足够的rp。

小妹!下午看你的了!

May 16, 2005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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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看电影

    晚上应了小应子的邀去大讲堂看电影,出门的时候浓云密布,会飞的统统压在头顶盘旋。她问我带没带雨衣,我心想笑话那东西我哪用得上,大不了就是一身湿,反倒痛快。结果曲终人散到了外面,依然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埋怨个不停。

    还是说说电影。
    看惯了好莱坞那些老掉牙的桥段,尤其是几尽程式化的诗史片,从地中海边上的希腊城邦到横贯欧亚的帝国,仅仅其时蛮荒的英伦,也被Mel Gibson和Clive Owen搅得不得安宁。时光突然倒流十年,呈现在面前的依旧是俊男靓女英雄救美的老套,唯独缺了翻云覆雨的电脑特技,这不是坏事,就是它救了这部[第一骑士]First Knight,至少在我看来,少了那些极度刺激的感官享受,我们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熟悉故事本身、揣摩演员的演技和导演的功力。这也是我至今坚持抵制[黑客帝国]和[指环王]系列的原因。
    其实我也实在没揣摩出什么,只是奇怪Sean Connery这个当年险些成为足球运动员的老家伙怎么越老越有魅力,甚至有人憋不住要说性感了。秃顶加皱纹没有泯灭一串花白络腮胡带来的男人味,反倒增添了几分绅士分度,再加上表演天赋,难怪能够演绎电影史上的传奇——詹姆斯·邦德。
    这样看来,我对成长的态度是不是得有所调整?

    还要说的是:北大的讲堂很好,观众也懂礼貌,至少知道要对号入座。

    送了小应子回去,我独自在中关村大街兜圈。仅仅9点刚过,这里和白天就成了两个世界:红灯随便闯,马路突然宽的让人不适应,小心翼翼看着周围是否设了路障而不敢轻易提速。晚上没吃饭,于是在Dicos打烊之前冲进去要了最后一份米饭,三下五去二席卷完毕蹬车回家,一路上把音乐开得巨大又不断和puffy妹妹发短信,也就是欺负车少撒野,否则那本红宝就真的背不完了。

    经过一对情侣的时候,MP3正在播放The Cranberries的Just My Imagination,我一时激动大脑短路,什么都没想起来。

May 14, 200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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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我的剪刀?

    生活中没了选择便少了趣味,握着便宜买来的洗头卡,每每剪发便只能跑去南门外的一家发廊。方便当然方便,可对于我这种去超市都不愿来回走同一条路的人来说未免有些痛苦。我机械地脱下外衣,躺着洗头,然后顶着超级赛亚人的发型坐到镜子前,等着熟悉的理发师拉着椅子过来。

    意外地,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平头,纯白的T-shirt和普通的牛仔裤,冲我点了点头。我也微微一笑,看他熟练地从有点破的黑色皮包里拿出全套工具——泛着银光的剪刀和木质梳子。他耐心询问我的要求,左右打量了很久才开始。看得出他是很细心的人,或者初到此地为了给新老板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一剪一剪非常小心,不时停下来征求我的意见。平时习惯了大刀阔斧的刀法,我坐在椅子上半个小时还颇有些不习惯。
    我很好奇地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他说也就说这几天的事,合同不会签得长,做这一行的要习惯四处闯荡。如果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作理发师当是不错的选择,他说全国的大城市几乎都跑过一遍,只要有一技之长还不会没饭吃。说到这,他很自豪地笑了。
    出门之前我跟他说:如果下次你还在,还会请你给我剪。

    不知怎么,我就想到了很久以前听过老狼的[流浪歌手的情人]。那时还在读中学,脑子里充满了浪漫与激情,一心想离开从小长大的城市,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漂泊的感觉。背着油漆斑驳的木吉他四处流浪,在地下道和地铁站里弹唱谋生,生活当然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自由,自由得像风里的落叶。Stan说那时我有种漂泊的气质,或许吧早就没了印象。
    准确地说,我背弃了安定的生活,于是它反过来甩了我,成了无法安定才被迫选择不断离开,却在习惯之后期待下一次告别,即便我知道那里有心酸也有泪水。
    然而事实是:如果有选择,谁都会作流浪歌手,却不是他的情人。

    昨晚做了个梦,画面中是那个孤独的理发师拉着箱子徘徊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火车站广场,箱子里当然是他宝贝的工具包。
    醒来瞪着天花板,回忆起上一次剪发,胖胖的理发师摸遍全身却找不到属于他的那把剪刀,他红着脸不断自言自语:谁动了我的剪刀?谁?

May 11, 2005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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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开口的我

    有风的午后,阳光照样洒进来。我读着“一个侗族女子的水样文字”,感到无比幸福,或许她的笔触有别样的魔力,又或许在别人的文字里本就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压抑,于是我竟也有了点说话的冲动,顺着这样的感觉铺开去,就像走在一条隐藏在幽谷中的小路,有点担心有点兴奋。

    音箱里放着Ryuichi Sakamoto的[Forbidden Colours],去年从成都回来小小罗推荐的,又让我想起光华村的邮局和麻辣的火锅。印象中那天晚上微微飘着雨,我们在春熙路看了鬼片坐上TAXI接着讨论宗教和科学,她偶尔用成都话给司机指路;半夜里洗了澡坐在她妹妹的床上看《哈里波特》,接着又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听她讲可怕的车祸和英国的戏剧。
    在我头二十年的生活中,似乎遇到的女生都是表里如一的那种,真正外表泼辣却内心柔弱的,恐怕只有当时的她和现在的Tracy。Tracy的故事终究没有了下文,所以我想,我用十个小时交了一个朋友,也许会用一生来维持这种平淡且密切的关系,是值得的。
    坐在这里仔细回想那晚的情景,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好像从头到尾我都没怎么开口,只是看她不断地说还比划着手势。我从那时就开始了拘谨的生活吧,也许更早,都是因为些可笑的原因,不去追究也罢。

    洗去满身灰土,用凉水冲一杯咖啡,可能是太凉了,没化开的咖啡伴侣就浮在表面不停打转。
    有人说记忆总是潮湿,那就把我带回那个潮湿得有些清凉的晚上。彼时,我还是快乐的。

May 8, 2005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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