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要出门,将宠物老鼠寄养在我家,小小的,装在像鱼缸的玻璃容器中,双手一抬,就进了家门。它应该有很多学名,中文英文拉丁文,我没有心思一一背诵,也记不住它的昵称,于是简单地叫它老鼠。毕竟除了身宽体胖尾巴略短,本质上并无太多差异。
我的角色是炊事员,如此说大有辱没整个行业之嫌,因为我只是在眼看就要断粮的当口,抓一把杂粮扔过去。它吃得很有专业精神,全神贯注地将食物双手捧在嘴边啃个精光。现在的宠物食品的确高级,不仅管饱也要吃好,营养均衡,偶尔还有零食奖励。我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些小动物们,只能在家里的剩饭和饿死之间选择,久了必然反胃;这情形很像今天我闻到汉堡的反应。
老鼠昼伏夜出,白天钻进爱斯基摩人的塑料房子里,躺在柔软的木屑上酣睡,雷打不动;夜幕低沉之际,才伸伸懒腰走出房门,目光如炬。室友说应该将它带去中国,这样才合拍。我看他是思乡心切,思乡过切,以至于没有想到,中国的老鼠也是如此这般生活了上千年。
根据我模糊的,关于追打老鼠的儿时记忆,它们属于独居动物。虽然这只自从离开宠物商店的那一刻就注定孤独,却看不出半点伤心与不甘,照样自得其乐乐此不疲。
它的玩具是一只转轮。
不知在转轮上奔跑会给带来怎样的美好幻觉,总之它迷恋呆在里面的感觉,像阿甘那样奔跑不止。轮子时而正传时而倒转,整晚吱吱呀呀。与轮子的直径相比,它过于庞大,只能被迫气宇轩昂地仰着头,这又让我想到阿甘,那个终身沉溺在简单的爱恨情仇中的人。爱恨情仇,这样文艺的字眼一看就是被捏造出来唬人的,老鼠不吃那一套,跑累了喝口水,小憩片刻,再上路。
它的玩具是一只转轮。
不知在转轮上奔跑会给带来怎样的美好幻觉,总之它迷恋呆在里面的感觉,像阿甘那样奔跑不止。轮子时而正传时而倒转,整晚吱吱呀呀。与轮子的直径相比,它过于庞大,只能被迫气宇轩昂地仰着头,这又让我想到阿甘,那个终身沉溺在简单的爱恨情仇中的人。爱恨情仇,这样文艺的字眼一看就是被捏造出来唬人的,老鼠不吃那一套,跑累了喝口水,小憩片刻,再上路。
没人能打扰到它的世界,哪怕是一台大呼小叫的电视机和一群同样大呼小叫的球迷。就着整盘的下酒菜,我们整瓶整瓶地喝光啤酒,谈笑风生,心情随着比分跌宕起伏。终场哨响,欢乐戛然而止,大家意兴阑珊作鸟兽散,仿佛谁突然按下了终止键。我熄了灯,一头扎向床,门外的客厅里,老鼠仍在欢乐地跑着。
Apr 25, 2007 16:51
305A Pasq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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