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回忆 – 1

    昨晚本打算上床继续看那本Medical Imaging里的MRI，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卧谈的兴致，于是熄了灯和老K聊了好久。话题起得沉重，后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在家乡的生活，也许那段记忆模糊的时光算是真正快乐的。

 

    我告诉他我对家最早的印象是妈妈厂里的筒子楼，各家各户就在门前走廊上生火做饭，大人下班之后整个楼都飘着饭菜香。当然在那之前，地盘是我们这些小毛孩的，我们挥舞宝剑追击“敌人”，从一层到五层，从男厕所到女厕所，场面通常都十分火爆。这场无止尽的战争最刺激的地方在于，你不可能知道下一时刻站在你身边的人还是不是你的战友，因为叛变就像家常便饭，毫无革命立场可言。不过，隔壁的回族小女孩总和我一伙，大概因为两家经常凑在一起吃饭的缘故。我当时以为我们以后会结婚，但是她不管到哪都抱着小几岁的弟弟，我认为这是个大问题，并最终忍无可忍，此事不了了之。

 

    之后搬回城里上小学，开始受那片社区骠悍的民风影响，学得一口流利的西安话，并且开始尝试更刺激的活动。终于在一次和年级最厉害的小混混单挑时挂彩，当我不知所以满脸鲜血地回到教室时，得到了人生第一次惊叫的待遇，连刚从师范毕业的小老师都吓哭了，手忙脚乱地送我去最近的小诊所。由于医疗条件所限，脸上缝了四针的伤口格外显眼，我妈为此哭了不止一次，当时我的印象是我被毁容了，以后讨老婆就困难了。不过也会自我安慰，至少这条伤疤远比右脚上那块小得多。
    后来的很多朋友都对这四针没印象，因为恰好被眼睛框挡住，虽然他们都说我戴眼睛显得很傻，却不得不承认这多少有些积极意义。

 

    写到这突然有些困意，明天有比赛，先去睡觉了。不好意思，搞成了连载。

 

Oct 31, 2005  00:12
407A

夜曲

    去年7月，第一次听到[七里香]时，我过着和现在一样单调的日子。每天挂着mp3往返于学校和中科院之间，忍受烈日和感情冷战的折磨。也许单纯因为热，打着“清凉”旗号的那张专辑才吸引了我些许注意力，尽管当时网上只有电台版，前奏里夹杂着天书一般的广东话，我照样听得乐此不疲。有时候，听音乐没有教科书上说得那么伟大，简单得只是换换心情。
    我不是Jay的歌迷，尽管我很接受他的歌，欣赏他的才华，可也许就是年龄过了，找不到中学时迷恋周华健和齐秦的感觉。就像吃惯了家常饭，偶尔来点快餐当然不错，可是天天吃？恐怕肠胃要造反。

 

    撇开他的商业价值不谈，我对很多人不断诟病Jay的吐字不清很是反感，似乎全天下靠嗓子吃饭的都要和Pavarotti看齐。我经常觉得这甚至是一大优点，假如听众只是想找个跟着摇头晃脑放松身体的机会，R&B的节奏加上咕咕哝哝的咬字，效果不比环境音乐差。讽刺的是，对某些反对者来说，这跟听英文歌实在是差不多。当然这也许亏了方文山，我承认。
    我推荐这首[夜曲]给局长，潜意识里我认为他需要一个机会放松。谁都无法轻松面对，11个小时的时差和上万公里的距离，对于感情而言更不止是障碍。所以尽管在线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1个小时，说到底我却比谁都不相信坚持，所以还不如聪明点从压抑中解脱出来，善待自己。这是我放松的方式，也许他也喜欢，竟然接连听了10遍。希望他今晚睡得好，明天醒来信心百倍地应付该死的考试。

 

    据说Jay新专辑的名字叫[十一月的肖邦]，我心想要是以后自己能出专辑，一定起名[十一月的卡卡]，哪怕是票房毒药也行。

 

    前天晚上，有人在秋风里叮嘱我多穿些衣服，这是整个秋天我听到的最温暖的话，虽然没能阻止季节性的鼻炎，我还是要说谢谢。

 

男人帮成立一周年
407A

感动

    昨天在一个电影论坛上看到有人挖坑，说秋风瑟瑟，让大家列举曾经带给自己温暖的电影。这本是个不错的话题，可大多数人弄错了温暖的含义，以为那应该就是感动，尽管回帖很踊跃却曲解了人家的本意。我想，温暖的感觉一定会换来满足的微笑，好比大雪纷飞的夜晚蜷缩在有壁炉的房间读书；而感动却常常让人有哭的冲动，尽管当时你也许很开心。
    再说下去就有点咬文嚼字了，我的本意是想说，昨晚的Inzaghi，很让我感动。

 

    32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能是人生真正的开始（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对于足球运动员，特别是前锋来说，却是个无比尴尬的年龄。生理机能的下降，使他们不得不为一个进球付出数倍于年轻时的精力，还要疲于应付早年积累的伤病，这些旧伤像定时炸弹一般深藏在皮肤以下，稍不留神就集中爆发并足以毁掉剩下的职业生涯。我们听过过太多英雄气短的故事，仿佛庸俗的连续剧，在对自己和观众的双重折磨中走向注定的结局。
    所以，当他带着13个月没有进球的记录归来时，得到的竟还是熟悉的欢呼和喝彩。Gattuso说，只有一名Milan球员能在热身时就令在整个San Siro南看台沸腾，那不是Sheva不是Kaka，而是Inzaghi，似乎所有对他的期待简单到了回来就好。但他显然还是那个为进球拼命的Inzaghi，像以前无数次甘愿冒着撞到门柱的危险还继续冲向球门一样，他在77分钟门前俯冲攻入一球，也完成了Milan的逆转。
    于是感动的一刻来了，他狂奔着，呼喊着，像一个喜极而狂的疯子。他跑向教练席，等待他的是无数张开的双臂。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队友、安猪、球迷，我盯着屏幕却感动得要哭。还记得前几年，意甲每周集锦的片头就是Inzaghi标志性的疯跑，这不是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想，它仅仅代表着快乐——踢球的快乐、进球的快乐。当这种快乐由一个消失在公众视野一年之久的老男人带来时，感动就诞生了。

 

    顺便说一下，从前有队友说我和Inzaghi的风格很相似，我的理解是我们都属于抢点型的前锋，而大家的本意大概是嘲笑我脚下技术不过硬。没什么，还可以用头嘛。

 

1K 2005 21:21
407A

溜走的是谁

    早就说了要写[独自等待]Waiting Alone的影评，终于找到时间面对电脑心里竟是一片空白，所有感动过的细节统统消失。我想也许拍得过于真实，让我们过于感同身受，对着自己的镜像哭哭笑笑。又或者自己早已是被同化了的集体中的普通一分子，怎么难过都有别人分担。真不知是喜是悲。
    总之刚才的情景是，我点上一支烟，第三次完整地看完了这部电影。
    我知道把一部电影细致地拆解是很没品味的一件事，好比很顺口的一句话，被肢解成主谓宾，失去了语言原本的流畅。可是除了这样，我找不到第二种方法将其中的种种关系剥离出来，爱恨只是表象，我们往往错在太相信自己的感觉。

 

关系
    这部电影的人物关系极为简单，就是爱情。没错，除此之外只剩下哥们儿，而且是极单纯的瞎闹关系，不然陈文怎么可能几次三番地受伤之后在朋友的庇护里虚度时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他少数幸运的地方。
    爱情关系也有很多种：陈文对刘荣是铁了心的追求，反过来得到的是暧昧的控制，而不是爱；合伙人李亮跟女友张琳感情平淡却稳定；赵小三闪电迎娶了新来的剧务，第一个到达婚姻的彼岸（也是幸福的？天知道）；“大师”则是典型的游戏人间，他和那些女人，如果有爱情，也该属于不需要结果的那种。唯独李静，一直安静而执着地上演独角戏。如果说陈文被爱伤得心如死灰，至少还找得出凶手，可怜李静，到底也没有开口，只能把陈文的衣服当毛巾，哭一哭了事。

 

爱情公式
    爱情有规则，在影片的开始，导演便迫不及待地以第一人称交待清楚。可规则是什么？剧中人争相恐后地发表意见。刘荣相信缘分，相信闪电爱情；李亮不善总结，只道是命运的安排，命运是什么？无非是缘分更加权威式的说法罢了；李静说“是你的跑不掉”，可谁又敢钦定对方就是自己的。转了一大圈，导演干脆让“没脸的人”托梦，告诉陈文，规则没有，缘分却很重要。那些没有脸的人是谁？这不是关键。因为在爱情的世界，我们都蠢得失去了所有特征。
    当然，“缘分”二字毕竟虚幻，不如讲究技巧来得实在。“大师”诲人不倦地教陈文出招。第一次被扇了耳光，第二次送礼物被拒绝，第三次在大庭广众下脱得半裸脸面丢尽。指责陈文是个蹩脚的实践者显然不合适，因为“大师”自己也滑铁卢了。
    定性都不可能，更别提定量了。假设真的是一种化学反应，只要反应物齐全，环境适宜，再加若干催化剂，爱情的发生就像中学化学实验一样简单。所以陈文天真地认为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因为刘荣的特质惊人地符合他17岁时写在单子上的标准。事实证明，理想终归是理想，当它毫无踪影时，我们会不自觉地制造假相欺骗自己。
    不过，陈文说对了一点。爱情是分阶段的，只不过，有的还没开花，就死掉了。

 

人物
    陈文很简单，思想或许不单纯，但他还年轻得不懂得控制情绪。信誓旦旦不主动打电话，却忍不住相思之苦一次次自投罗网；为了迎合刘荣而改喝百威喜欢黑色；借酒消愁更是体现了其一贯的内心软弱。也许他缺乏的正是足以支配自己的理性，即使和朋友一起，还是忍受不了孤独，电话铃声都能征服他。
    李静是我感动的，不仅因为她爱上了一场悲剧，更因为长久以来，她一直支撑着陈文的作家梦和他的半片天空。她让陈文感到自己是个有才华的人，他所有的优越感，如果有的话，都来源于李静卑微的付出。以至于临别之际，陈文才明白她才是自己唯一的fans。
    单论每一件事，刘荣都没有错，只是想法太多，没法从一而终。当然这也是悲哀。

 

亮点
    无论多么庸俗的电影，总有一些镜头会让我们心头温暖。那些也许正是你我的生活，也许曾经是。
    小别重逢，陈文激动地将他与李静的约定扔在一边，回家沐浴更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演习种种需要的神情。我们何尝不曾为了第二天的约会彻夜不眠，何尝不曾把头发翻来覆去地梳，香水一遍一遍地撒。
    在陈文心灰意冷努力开始自由生活之时，刘荣的巨幅广告却赫然矗立起来，导演很聪明地在这里呼应了他那句无能为力的台词：“忘记你，我办不到。”真的，当你需要忘记的时候，才发现，生活中早已充斥着那个影子。
    李静为了假扮陈荣的女友，惊艳登场的那一刻，陈荣笑得灿烂，却看不出背后的心酸。是啊，“闲着也是闲着”，貌似轻松愉快的理由，殊不知，即使这辈子就这一次作女朋友的机会，她也愿意。也许她说对了，有时候我们没法逼对方爱你，你只能做一个被别人爱的人。即使这样，也足够幸福，不是么。

 

音乐
    第一次看伍仕贤的作品，对他的音乐偏好一无所知，但就这部来看，干净简单的嗓音和明快的节奏显然极大地推动的剧情的发展。比如花儿，比如许巍。连女主角首次出场时背景中的[Super Star]也运用得恰到好处，至少我认为这种全民传唱的口水歌符合这场青春爱情的庸俗本质。

 

    烟抽到第四根时就没了，我在黑暗中看完了剩下的故事。
    有人说我们都迷恋影院灯光骤然熄灭的那一刻，那一刻就是梦的形状，灵魂出鞘，不知今夕何年。很多时候，生活就像电影，梦一场。醒来以后我们甚至记不得梦中人的模样。我想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得像我这么仔细：当陈文遍体鳞伤狂奔在大街上时，一路闪回当初的相识，刘荣的服饰表情却完全成了两样。有时候我们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的。
    更不敢相信的是，最美好的东西总在身边，可发现的时候却晚了。
    当心你的身边，溜走的是谁。

 

Oct 22, 2005  00:06
407A

独自等待

    今天够滑稽的。冲了澡出来准备换衣服才发现忘记带毛巾，又实在下不了手用换下来的衣服擦干（老妈指责我有洁癖），只好像个傻子似的站在更衣室风干。旁边的人出出进进，一定觉得遇到法轮功了，正裸体练功，练得满身是水。好在天气还不冷，否则回来就该吃感冒药了。
    于是开始反省自己的生活状态，怎么过得如此丢三落四。上次犯傻仅仅是一周前，那个早上从水房洗漱回来，因为忘记带钥匙进不了门，竟然只得在走廊整整徘徊了两个小时，以至于所有班级的作业袋和报刊袋都被我翻了个遍，像极了饥饿中的黄鼠狼。

 

    末了的结论是：一成不变的节奏日复一日，这些joke都是潜意识里我送给自己的调味品，全当礼物收下好了。小明在电话里说日子过得渐渐没有了激情，连休闲娱乐都变成了任务。我猜我很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又不好共鸣说我们都一样，她的生活还是远比我有意义。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翘首期盼的会不会是一个戈多。
    7问我，日复一日的生活平淡还是幸福。我说，平淡，而且绝不幸福。

 

    晚饭时启π还关心要不要帮我找个女朋友，什么时候起这个话题也成了话题？让我想起昨晚的电影[独自等待]Waiting Alone，那是部好片子，看得我直想哭，有时间一定写影评。

Oct 19  00:23
407A

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早上的比赛被对手放了鸽子，却因为系队人手不够得以重新披挂上阵。上一次身背工物18号还是整半年前，那天我们被对手翻盘并最终降级，大家在无声中吃了散伙饭。从此我再也没有在比赛前夜兴奋得失眠，当然，也不会为浪费机会而懊悔万分。No pressure, no pain. 从前锋芒毕露的斗志也许就这样被一点点打磨殆尽。

 

    不过看来担心是多余的，至少目前是。我们取得了6个进球，正如海兵所说，我们的进攻有声有色，整场都在对方禁区制造紧张气氛。我不会狂妄到认为这是拜我所赐，也许对手的羸弱算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我又看到了队友们积极呼喊、穿插跑动，像2年前我们第一次站在起点时那样斗志昂扬。
    那时我们都像小孩子，今天再看那年的全家福很多人甚至傻得可爱。但是比赛中每个人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没有人被责备，胜利是大家的，失败也由我们一起买单。当那个深秋的午后，我们依靠无畏和全部的力量逼平强大的种子队杀进8强时，启π振臂高呼：我们只靠自己！也许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当时的情景，因为西操上的阳光格外灿烂。
    那是我第一次打满全场，就像今天。刚才头顶脚踢梅开二度，恍惚回到了从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黑色幽默式的讽刺：在去年全队苦苦寻求一场胜利时，我在梦游；现在开花，可惜太迟了。Anyway, 感谢小权的妙传，球喂得舒服，不进真的对不住你了。

 

    我唠叨这么多不是沾沾自喜进球本身，而是想告诉大家，为系队踢球不止是荣誉，更是无尽的快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站在场边和大家分享这份快乐。

Oct 16, 2005  12:59
407A

皆大欢喜

   明天早晨第二场系联赛，早就向师弟们许愿过胜利，拼命是免不了的。可是天那么冷，又是在该死的西操，如果再被铲一次腿肯定报废了，隐约中看见安胖子朝我笑。所以护腿板是少不了的，不管规定是什么，保命要紧。
    然而老K不在，接班人忙着单词，我只好闭着眼睛冥思苦想找谁陪我去。结果短信一条条发出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拒，我这才发现，自己怕是要孤独到底了。情急之下，只好跑到水木PieFriend版上抓救命稻草，原贴如下：

 

发信人: alonso (男人帮|珍惜), 信区: PieFriends
标  题: 征人一起去家乐福
发信站: 水木社区 (Sat Oct 15 12:51:08 2005), 站内

– What’s my plan?
去看体育用品，因为懒不想跑远路，家乐福可能最近吧。

– What can I do for you?
我只有自己和一辆单车。如果你买很多东西，我很乐意帮忙带回来；如果你懒得骑车，我可以考虑带你去（前提是体重不要超过我）。

– What can you do for me?
一路跟我聊天就好。

PS. 我是gg，你随便是什么都行。

 

    应者寥寥。大家感兴趣的只是我说“随便是什么都行”的原因，八卦情调跃然纸上。其实我根本不奢望复制一个意淫的网络故事，这念头帅哥可以没人陪，美女却永远不可能孤单，不遇见恐龙，就阿弥陀佛了。于是，在短短一小时内，我就和一个女生到Carrefore去了又回，我买了护腿板，她也得到了送人的礼物，皆大欢喜。她不好看也不难看，普通得我已经忘了她的脸孔和她的名字。
    和弟弟网恋到生死相许想比，我的确naive了，但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依然可喜可贺。

 

Oct 15, 2005  22:37
407A

秋雨一场

    下了雨，虽然不大，但毕竟凉了许多。
    每年的十月总是特殊，因为短短几天成了北京极端气候的分水岭，人的心情亦然。秋天，如果有的话，就发生在十月，今年没理由例外。头几天莫名其妙地刮起大风，晚上躲在被子里读书，听着风从门缝窗缝挤进来的惊声尖叫，心里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国庆，送人的情景。风之后就是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我也不敢怠慢，终于撤掉了凉席，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接班人非拉我去踢球，换了球衣出来才发现地面已经很湿了，不过球场人也少，没有了往日蚂蚁搬家的壮观景象。头发长了，都一缕缕贴在额头上，奔跑在清新的空气中，才发觉原来踢球也是一种休息。
    洗澡回来的路上，所有光亮都已从天空褪尽，校园愈发冷清起来。一个人骑单车，望着氤氲中橙色的路灯一盏盏沿着笔直的路整齐地排列向远方，突然间仿佛被黑夜用无边的寂寞吞噬。肯定是人到秋天就会变得敏感和多情。不然，今天看到楼前的女生帮男朋友整衣领，我怎么会如此感动？

 

    前天看到有人说，爱就是我们对自己的怯懦，再加上我们对自己的背叛。颇以为然。

 

Oct 12  21:39
407A

1995年

    整天面对电脑，视力进一步下降在所难免，而眼镜片不会自动变厚，造成的结果就是：无论午餐还是晚饭，放眼望去，满食堂都是美女。私下里却明白的很，这跟婚纱照朦胧的效果毫无二致。
    于是怀念混沌未开的童年，对世上的一切都冠以好坏的两分法判断标准，在那年之前，我的生活的确如此简单过。

 

    那一年，第一次有人对我表白，对方是高我一级的女生，我该叫她学长的。事实上，她不仅年龄大，连身高也令我必须仰视，总之就是各方面比我大一号的师姐。可惜我心智发育不够，或者对姐弟恋有些畏惧，稀里糊涂地没有回应。现在印象很模糊了，只记得她齐耳的短发以及名字里有个“园”字。

 

    那一年，第一次来到伟大的首都北京，喜欢上了公主坟城乡贸易中心的甜面包和地铁站里携带特殊气味的风，并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体验，却没想到该来清华看看的。哪怕只见过蹲着狮子的大门，我也不至于临近高考还屡屡被向往北大还是清华的问题难住，不得不回家翻硬币。

 

    那一年，第一次骑单车上学，伙伴是一辆金狮24的坤车。初的记忆是路途远得可怕，竟会花掉二十分钟，过路口要注意交通灯，下雨要披雨衣，不能听walkman更不能玩飞车游戏。只是这些戒后来被我一一破掉，甚至创造过五分钟骑回家看体育新闻和双手撒把连过三个路口的纪录。

 

    那一年，第一次看到好莱坞，[狮子王]the Lion King的主题歌直到现在还耳熟能详。后来我才知道那么多钟爱的电影都是这年的产品：[肖申克的救赎]Shawshanks Redemption、[阿甘正传]Forrest Gump、[勇敢的心]Brave Heart和[非常嫌疑犯]the Usual Suspects等等。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邓丽君也是这年死的，我不喜欢她，可是喜欢那部煽情的[甜蜜蜜]Almost a Love Story。

 

    那一年是1995年，离现在已经一个decade了，中文里找不到这么个合适的词真是遗憾，不过更遗憾的是竟不知不觉地过了这么久。也可能我早就觉察到了，只是习惯了怀旧习惯了回头看，日子也仿佛静止了。

 

Oct 10, 2005  23:14
407A

按部就班

    无聊的假期结束了，所有人的生活又回到按部就班的节奏；而我最大的悲哀恰恰是生活一潭死水，仿佛诵经一般。我说自己天天工作，你也可以笑我日日过节。好歹到了八号，我想整出点花样，当作分水岭，于是去了趟Carrefour。

 

    难道购物不该是节日的消遣么？当然。可是一想到人山人海的大卖场我就要逃，早计划好买副轻质护腿板的计划也打消了。这当然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的原因是财政危机，破产的危险时刻在头顶盘旋，我只好去踢球，饿了就四处混饭吃。
    效果是显著的：9月30日晚饭后我的饭卡余额是25，今天吃完午餐竟然还剩1块钱，连我都佩服起自己的对资源的分配能力，下午发了笔横财之后又能趾高气昂地充值了。

 

    可能七天中最高兴的事算是小明表扬我变帅了，原因是头发长了，让我颇有些沾沾自喜，于是变本加厉地要让它继续疯长下去。遗憾的是，一根白头发不合时宜地出现了，生物学的基本原理决定了它不可能是首开纪录，也不代表我正老去，可不知为什么我竟非常难过。

 

    明天喝新口味的咖啡。

 

Oct 8, 20:27
407A